环球老虎财经专栏 文｜朱之丛
时代抛弃你时，连一声招呼都不会打。
如果时光倒流20年，在美股挂牌上市、正值意气风发之际的搜狐看到今天的自己，恐怕也只会发出这样一声叹息。
8月5日，搜狐发布2024年第二季度财报。季度内，搜狐总收入1.72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12.3亿元），同比增长13%；其核心业务游戏收入为1.47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10.5亿元），同比增长24%。
看似增速尚可，但这一切无法把搜狐拉出亏损的泥潭：按GAAP（美国通用会计制度）计算，搜狐本季度净亏损达到3765万美元，再加上前一季度的2497万美元，搜狐在2024年已经亏去了4.5亿元人民币。
在财报电话会上，搜狐创始人、董事局主席张朝阳表示，尽管广告收入有限，但搜狐仍然在内容领域加强差异化优势。他亲自下场打造的《张朝阳的物理课》，就是搜狐当前的标杆级IP之一。
从中国四大门户网站之一，到偏安一隅的“佛系中厂”，搜狐一直紧抓着“内容”和“游戏”这两张牌。但牌局的动荡，似乎已经超出了它的预期。
花钱容易，挣钱难
盈利不是搜狐的强项，它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盈亏平衡线上挣扎。
截至2019年末，搜狐曾出现连续16个季度的亏损。此后3年，搜狐重回盈利轨道，净利润最高达到7900万美元。但到了2023年，搜狐又出现了5100万美元的亏损，亏损势头延续至今。
缺少强劲的盈利主线，始终是搜狐的一块心病。其搜索业务始终被百度压制，视频业务又要面对B站、抖音的围攻，这两块业务都依赖广告变现，而近两年来，广告主普遍收紧了预算。
这也是为什么搜狐总被戏称为“佛系中厂”——卷不过，只能躺平。
幸好，搜狐还有“亲儿子”游戏业务为其输血。
财报数据显示，搜狐的在线游戏板块收入为1.47亿美元，占其总收入的85%以上。第一和第二季度内，在线游戏的营业利润分别为3200万、5500万美元，换算下来，游戏业务今年已经为搜狐贡献了6.2亿元人民币的利润。
目前，搜狐旗下的游戏包括《天龙八部》、《西游：笔绘西行》等，横跨PC和移动端。这些游戏不算业界“顶流”，但保留了一批付费意愿较强的核心玩家。
曾经与腾讯、新浪、网易并立的头部门户网站，“沦落”到需要靠氪金游戏养活，多少有些尴尬。为了开辟新业务，搜狐也做出过不少努力，例如主攻社交赛道的“狐友”App等。
但这些创新大多反响平平。唯一一个声量较高并存活至今的项目，是如今最流行的“创始人IP”——《张朝阳的物理课》。
张朝阳，负重前行
“建议年轻人不要过度努力。太过拼搏是有伤害的，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。”
时至今日，这句“反内卷”名言仍然在互联网上流传。在发表这番言论的2021年，张朝阳刚刚在搜狐视频开讲物理课，吃到了“创始人IP”这条赛道的第一波螃蟹。
身为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生、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后，张朝阳的学养功底吸引了一众粉丝。只是，他似乎更愿意用《张朝阳的物理课》带动搜狐视频这个平台，而不是强化自己的个人商业价值。
张朝阳和俞敏洪、罗永浩走的并非同一条路。
2022年，张朝阳曾经来到俞敏洪直播间，两人一同散步、露营、在星空下对谈，长达5个多小时。他们的人生轨迹十分相似：名校毕业、青年创业，在各自领域创造了受人瞩目的成就，也都身负企业转型的压力。
那之后，俞敏洪愈发坚定地布局直播带货赛道，创造了东方甄选的增长神话，也引出了和董宇辉的恩怨纠葛。而张朝阳依旧不温不火地讲着物理课，似乎更相信搜狐在内容生态上的韧性。
即使跌出了头部，做一家“小而美”的公司也很好。只是放眼未来，搜狐的亏损势头似乎还未中止。
在财报中，搜狐预计下一季度的广告收入将同比下降14%~23%，游戏收入同比下降3%~11%，GAAP净亏损3400万美元至4400万美元。如果取最大值计算，搜狐将在2024年前三季度合计亏损1.06亿美元（约合人民币7.6亿元）。
“战略亏损”固然有其价值，但信心和预期也同样重要。无论是对60岁的张朝阳还是26岁的搜狐来说，再怎么空谈“长期主义”的口号，也有远水解不了近渴之虞。
©图片来源：搜狐视频、搜狐财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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